季辰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,脸色阴沉的可怕。
「你不舒服,为什么不通知我?」
我冷笑一声。
「怎么,季总闲到有空陪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来看病吗?」
他眼里闪过一丝恼怒,却极力压抑着,咬着牙牵住我的手。
「别闹了,你是我老婆,怎么会无关紧要。走吧,我送你回家。」
我还没来得及挣脱,安琪就扶住额,靠在了墙上。
「季总,头好晕,你还是别管我了,先送苏苏姐回去吧。」
季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我,终究是松开了手。
「苏苏,你先自己回去,别乱跑,乖乖在家等我。」
他扶住安琪,再没回头看过我。
看着他的背影,眼泪再也忍不住。
有那么一瞬间,我差点脱口而出,告诉他我好辛苦,快要撑不住了。
幸好没有,在他心里,我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抛下的外人而已。
经过产科诊室门口时,一对年轻的夫妻与我擦肩而过。
男人小心翼翼的用手将老婆护在胸前,仿佛保护着珍宝一般。
看向对方的眼神是恨不得融入骨血般的爱意。
我看红了眼,这样赤裸裸的爱我也曾拥有过。
正因为曾经深爱过,离开时才是这样剥皮抽骨似的剧痛。
盯着手里刚开的安眠药,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了我。
我躲进洗手间,将药一粒粒剥出来,放入嘴里。
对我来说,唯有死亡,才是解脱。
我没死,清醒过来后,我将药全部吐了出来。
冲到水池边,疯狂的捧住水往嘴里送。
看着镜子里,双眼浮肿的自己。
我苦笑出声。
就当死过了吧,以后,要为自己而活。
我脚步虚浮的回了家,是属于自己的家。
父母过世时,留给我和弟弟一套很小的房子。
最难那几年,我有想过卖掉。
是季辰求我别卖,他说有这套房子,我就始终是有家的人。
如他所言,这套三十多平的房子,成了如今我唯一的避风港。
这里很久没人来过,到处都是灰尘。
我花光所有力气,才打扫干净。
精疲力尽到趴在沙发上就昏睡过去。
直到被急促的铃声吵醒。